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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筒射到保定箭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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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氏朝鮮開國之祖的李成桂,本身就是射片箭的一把好手:「太祖(李成桂)至也頓村,李原景來挑戰。原景卽吾魯帖木兒。俄而棄甲再拜曰:『吾先,本高麗人,願爲臣僕。』率三百餘戶來降。其酋高安慰猶據城不降,我師圍之。時太祖不御弓矢,取從者弓,用片箭射之,凡七十餘發,皆正中其面,城中奪氣。安慰不能支,棄妻孥,縋城夜遁。」 能七十多發全射在臉上(這裡的其應非單指一人,否則太過不可思議),準頭實在驚人。

白桿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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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良玉戎裝的風采:「是日行至曹莊,遇馬門秦氏。體甚肥大,網巾、靴子、袍帶一依男子。能文墨,熟兵书。馬上用八十斤雙劍,年可三十五六許。吹角打鼓,乘轎而氣勢頗壯。厥夫馬姓云已死,厥子年十六,其母姊兄弟并領各隊。凡女兵四十餘名,着戰笠,穿戰服,黑靴红衣,跨馬馳突,不啻男子驍健者。…」

戰國日本與鐵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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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般說到日本戰國時代的作戰編制,典型的提法是以千人左右的「備」為基本單位,其下再依兵科(兵器編裝)分為數十人為一組的鐵砲組、弓組、長柄組、騎馬隊等等;各組由鐵砲足輕、弓足輕、長柄足輕組成,分別持用鐵砲、弓、長柄槍。這樣的概觀言而未明的是相對於武士,足輕在戰場上的抬頭,隱而未言的是足輕作為武士階層的一份子被固化於階級中的過程──在西方早期近代的歷史脈絡中,火繩槍之所以具有革命性,是因為它使得騎士的地位受到平民小老百姓的挑戰 ,從而削弱了小封建領主的勢力,為專制主義(或譯絕對主義)國家的誕生奠定基礎,從而產生歐洲的近代。如果此說成立,那麼同樣的火繩槍卻沒有在日本引起一樣的轉化,結果產生的卻是以(仍未脫領主封建的)幕藩體制為基礎的近代日本,產生兩者間差異的緣由頗耐人尋味。

馬塔蘭的勃興與中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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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爪哇人的傳統中,一個人如果遭受侮辱,他可以選擇拔出蛇形劍(kris),瘋狂追砍每一個遇到的人,直到遭人反擊而被擊殺斷氣;這是一種體面榮譽的死法。在戰陣上,起誓的狂戰士一樣視死如歸,藉助酒精與鴉片等麻醉品,典型的戰術(如果還稱得上是戰術的話)就是義無反顧不要命的發動自殺式衝鋒。這種衝鋒有時候威力巨大──1624年,蘇丹阿貢圍攻馬都拉島期間,據說多達五萬人的馬塔蘭大軍就被馬都拉人的死亡衝鋒擊潰,陣亡近六千人,而進行衝鋒的只不過是二千名馬都拉戰士。

荷蘭東印度公司的士兵與小編隊作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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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社會最底層走投無路的人才會應徵VOC的士兵或水手職缺;他們當中絕大部分都是先欠著一屁股債上船的──介紹求職者給公司的掮客要求一大筆仲介費,通常是150盾。比較起來,VOC士兵一個月的薪資不過9盾,水手也才11盾,而荷蘭本地的普通工人年收入至少在200~250盾之間;士兵的收入甚至比不上某些行會的救濟金:外科醫生、金匠、銀匠、葡萄酒代理商等行會,給患病或失業的「低收入戶」行會成員每月補助12盾(每周3盾)。薪資已經夠不理想了,士兵和水手還得自掏腰包向公司購買衣著與武器──儘管歐洲士兵的薪資是東印度土著士兵的兩倍,但實際收入往往比他們的同行還要低!這番精打細算也變成支持公司雇傭更多歐洲人的理由。

圍城戰脈絡中的熱蘭遮圍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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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班牙人的兵力損失更是驚人,估計陣亡人數少則12,000,多達80,000人,即便是比較持平的估計也在40,000人左右。攻方火力之猛,使得掩護城牆的沙坡更像是槍砲子堆疊起來的鉛鐵丘。死屍之多,使得防禦者堆疊起戰友的骸骨頭顱充當臨時工事;而外科醫生則乘機把死人脂肪刮下攢足,運到城外出售──據說人脂是種療傷聖藥。圍城戰整整持續了三年、三個月、三天又三小時,比起攻城戰役(siege)更算得上是一場戰爭(war)了;但在西班牙人自身的評價中,自從斯賓諾拉接掌攻防戰以來,攻城的速度還算是「飛速進展」(“progressing very quickly”)。